甘孜日報 2017年08月07日
■黃華
藏不住的秘密和
那個涉密的人
像一只餓兔跑出了叢林
我早已想到
那些遮蔽的謊言
被洞穿后的種種可能
擔心你迷失在這個雨季
更害怕，你憂傷的靈魂
像流水，無處歸依
這些天，我一直在等待
你向我敞開
那些事與愿違的偷渡
只想給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退回心尖的刀鋒
正這樣想的時候
你的電話又響了一遍
這個秘密……
你讓我怎樣收藏？
七夕之后
父親活著認定的那棵樹
現在，仍然活著
而他自己卻早早躺下
躺下，就再也不起來
七夕，過了
今年的七夕
我沒有給父親燒點紙錢
那一天，我的靈魂
拋棄了肉身
也知道，父親
聽不到了俗世的聲音
可我，還是想和他
說說內心積郁的話
說說我生活中的傷疤
今天，我該如何
找回迷失的靈魂
冷雨拂面，父親沉默
他們，把疼痛退給我
他們都不說話
黑暗，拆散了羊群
殘破的溫柔飄過天空
彼此，我們已無話可說
一片云掏空相思
一滴水遮住傷口
你要把我拋棄
我們是那樣熟悉而又陌生
一頭牛在流淚
一個人抬高聲音
一顆心壓低靈魂
蝴蝶在石頭上安靜
我，已不是誘餌
黑暗拆散了羊群
回憶，慢慢切開月光
孤獨沒了仰望
等待一尾回游的魚
帶走傷疤和疼痛
這場雪下得很白，白得
讓我流淌的血
無法靠近，無法藏身
空地
誰，在我轉身時
立起桿，一把溫柔的刀
割著萋萋弱草
風掠過高原，一面鏡子
照亮我赤裸的酮體
陽光也開始安靜下來
請允許我
發出最后的聲響
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像腳下的艾蒿
越來越小
重新回到黎明
那些經歷，足以讓我
閉上眼睛
撕裂的回望
穿透我流落的心
空地上，我還是那粒塵埃
伏在低處，久久地
仰望，天空和遠方
渡
初始的味道
終究回不來了
也不用再承受
彼此呼吸的煙火
謊言再華麗
也遮蔽不了
空洞的軀體
風轉彎時折斷了
我陰陽兩虛的身體
如果迷路
定是那雪花飛舞的地方
在沒有你的地方看見你
誰又會是誰的誰
人世苦澀的折磨
終歸要還給自己
否則，怎會有輪回
內心的風景
三月，杜鵑花開
大地總是用這種方言
喚我回家
他的語言
在路上，在異鄉
在風雨中
給我一種生命暗示
轉過身
讓我懷念的
不是色彩，而是
媽媽那滿頭白發
魂牽夢繞中，我
只是個匆匆過客
媽媽卻用一生
把我守望成內心的風景
一個人的春天
桃花是有來生的
緣分也是有來生的
又一次面對春天
難道只能再次說
我與你無緣
還是只能
每天一個人做飯
一個人睡眠……
